別讓光環burnout

2019.12.19

回望2019年,你burn-out了嗎?你有感到精力耗竭或耗盡嗎?你心理上與自己的工作的距離感加深了嗎?你對自己的工作感到消極或厭倦嗎?你的工作效率下降了嗎?

世界衛生組織於2019年5月將burn-out(工作倦怠)列入「國際疾病分類」(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, ICD),列明只要在職業環境中出現以上現象,就屬於由於未能妥善控制的長期工作壓力種成的一種綜合症。留意,以上情況並不應用於描述生活其他領域的經歷。

然後,我們又跌入職業是否只計上班時間的討論。當一個人跟你說,他/她抱著一個「返工」心態參與一件事而「burn-out」,難道你又可以因為對方無一紙僱傭合約或是報酬,冷冷地回應:「這個不是burn-out」而漠視以上的情況嗎?難道這就是自作孽,自找麻煩而不需要正視?這先要視乎大家對工作的定義。愚見是:除了報酬,職業還與我們的人生態度和價值觀相關。以人為本的工作,不論哪個專業,都是對生命的尊重,對公義的追求,這些價值觀會因為工作時間而不同嗎?

但是,我們要如何對抗burn-out直到完成未竟之功那天?這半年作為身心疲累助人者的聴眾,或在不同場合聽到大家與服務對象同樣無力,也不知如何自處。我作為過來人顯得一臉冷靜,只能深表認同;也許對旁人來說很抽離,但其實我一直在尋找答案。直到最近收拾書桌,翻開Vikki Reynolds的 “Justice-Doing at the Intersections of Power“,才記得當日買書,就是為了第一章的 “Resisting burnout with justice-doing"。

Vikki是加拿大的敘事實踐者,參與不少社區工作和社會運動,也有豐富督導前線的經驗。她也深明對前線來說,要談burnout是何奇難入手,所以事先聲明,文章不是陳腔濫調建議大家做瑜伽、喝杯花茶,雖然她也會做這些事。

拒絕光環

原文是「Resisting a sense of specialness」,除了「光環」,我找不到更貼切的翻譯。認識我的都知我很怕光環。一直說不出個所以然,在最近半年,終於明白,我恐懼的是因光環之名而來的自我澎漲。當焦點落在人的身份和位置:「因為我是XX,所以我要XX」,無論你是哪個立場,哪份職業,「我」會把原來的價值觀吞噬,令行動或情緒無限延伸放大,「光環」是令人burnout的火種。Vikki提醒讀者,有些事,其實每個人都可以做到,我們做的工作是比較特殊和困難,但不至於特別到只有我們才能做到。容讓我以人道救援工作為例,當我們以為自己做的很特別,從一個相對的關係來說,某程度上是在利用服務對象的經歷令我們感到自身的特別。我們也參與了一場傷痛經驗層級分類,這種分類對服務對象於事無補也沒有意義。更重要的是,這一種「特別」,釋放了大眾未能改變令服務對象受的壓迫的不安,也免卻了他們的責任。當焦點放在價值觀,不論是「人道」、「公義」、「正義」,「我」不過是讓這些價值觀實踐的其中一環,而這些價值觀,都是基本又卑微。更重要的是,現實世界中,不可能單靠某幾個人或行業才能達成。

其實文章還有更多可供參考之處,包括應用我也曾經以為很有「圍爐取暖」(意指:停留在同溫層、安舒區)意味的局外人見證會(Outsider-witness),Vikki稱之為「"Giving-it-back" practices」。她以實例解說如何通過邀請服務對象分享,與前線工作者連結;通過提問,讓前線工作者看到工作的「有用」和自己的「信念,盼望」連結。當行動和價值觀連結,那不再是一種「自我感覺良好」的狀態,是對過去工作的評估,亦可以從中找到未來行動的方向和力量。

連綿不斷的工作也好,義務工作也好,無論是為五斗米折腰還是為著個人的理想,在全情投入的情況下,大家也是人,都會累。大家心底裡都知道要停下來,不論目的是整理思緒還是休息。當burnout情況出現,無論多投入或熱愛正在做的事,都不能持之以恆,保持質素。但到底是甚麼才可以讓我們停下來才是一個問題。但願借Vikki的經驗分享拋磚引玉,從而找到屬於你的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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